再见啦!墙
八(18)班 易逸伦
墙推倒了就是桥——题记
我小时候住在姥姥家。那段生活给我留下鲜明的记忆,茂密的植物散发着黏稠的气息,雨后的土地黝黑潮湿,白墙红瓦的老屋是我、姥姥、姥爷和燕儿的家。嗯,还有那堵高墙。
为了分开两家的院子,在姥爷筑屋之时也砌了那墙。土坯的,在乡下随处可见。我很讨厌这墙,夏天如果不小心碰到墙体,那可真是热得让人体会到了太阳的伟大,一下雨又有股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味儿,更重要的是我很寂寞!我从来不知道那墙后是怎样的世界。
墙在这个岗位上坚守了好多春夏秋冬,墙根已长出密密匝匝的草,几处墙体几乎被野藤勒个粉碎,姥爷开始担心它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倒下,于是在一天早上绕过一个湖走了很多路(真是冤路),去了墙另一边我从未谋面的邻居家,商量推墙的事宜。中午他走回了家,手里拿着一篮邻居送的柿子,一副怡然的神情。哦,邻居也同意了?我吃着柿子,觉得比自家的还甜。
推墙的过程,我无幸目睹。只记得在那个秋日,我从一个冗长的梦中醒来,头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,在本能的驱动下迷迷糊糊地向院子走去,莫名地觉得敞亮得不太适应,一转身,我看到了那崩塌的墙,碎土砖拢成一个堆,上面站着个与我同龄的孩子——牛儿。他身后是一个陌生的院子,里面有一只白羽的美丽公鸡。
后来,我们两家人结成了亲密友谊。我时时去他家串门,每次回来都揣着满兜的杏仁、炒花生、牛皮糖之属,而我也会将正开的花儿赠给那个喜欢花的邻居老奶奶。
回想起推墙前后的时光,我意识到墙不仅划开了院子,还划开了人情。长大后我又知道了柏林墙的历史时,便想到了我童年的那堵墙。特别是我和牛儿并排立在墙的遗骸上,拿腔捏调地喊:“再见啦!墙。”
即便是现在每当我想起那堵墙时,心底便泛起了犹如秋日阳光般澄澈明亮的美好。
再见,墙。
(指导教师:张旭)